Tori's Lemonade

Don't let anyone make you disappear.

【小说翻译】Solitaire 1-3(上)

*本翻译仅供学习交流使用,请勿作其他用途。请尽量支持原作者。

第三章


我放学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在床上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这算是我一成不变的日常。只要我不在学校,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电脑绝不会离开以我心脏为中心半径两米的范围。我的电脑是我的灵魂伴侣。

在过去的几个月内,我意识到我更像是一个博客而非一个真实的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沉迷发博,我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而注册这个网站的。我似乎也不记得我在有它之前都干些什么,我要是卸载了它又会何去何从。我真的非常后悔创立这个博客,我说真的。这让我感觉挺尴尬。但博客是我能找到和自己相似的人的唯一地方了。在网上,人们谈论自己的方式是你在现实生活中绝不会见到的。

如果我卸载了博客,我想我大概就真的完全孤身一人了。


我发博不是为了赚粉丝或是别的什么。我又不是伊芙琳。只是,这个社会并不接受在现实生活中公开讲沮丧话的行为,因为人们会觉得你在刻意博取关注。我讨厌这个事实。我的意思是,畅所欲言的感觉实在不错,即使你只有互联网这唯一平台。

在等我的网加载了一千亿年后,我刷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博客。上面有几条庸俗的匿名私信——我的几个粉丝被我发的几条可悲的东西搞得十分激动。我又查看了脸书。两条新通知——卢卡斯和迈克尔向我发送了好友请求。我都点了接受。然后我检查了邮箱。没有新邮件。

再然后,我又去看了Solitaire的博客。


那张肯特一脸无语的照片依然还在,但除此之外,博客主页加上了一个标题。它显示着:

SOLITAIRE:Patience Kills【1】。

【1】直译“杀人耐心”。托莉认为在玩007电影《杀人执照》(“Licence to Kill”)标题的梗。Patience也是Solitaire这个单人纸牌游戏在英国的常用名

我不知道Solitaire那群人到底想干什么,但“杀人耐心”简直是我见过的对詹姆斯·邦德系列电影名最愚蠢劣质的模仿。听上去像个在线赌博网站。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solitaire.co.uk便利贴,将它准确地贴到了我房间里唯一一面空墙的正中央。

我想到了今天发生的关于卢卡斯·瑞恩的事,一瞬间我似乎又变得满怀希望了起来。我也不清楚。无所谓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为此操心。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那些便利贴,一路走进那个电脑室。我不知道我做任何事的意义何在,看在上帝的份上。


—— ——

最终我找到了爬起来挪到楼下找点东西喝的动力。妈妈在厨房里看电脑。她其实非常像我,如果你仔细想想的话。她迷恋微软电子表格就像我迷恋谷歌浏览器一样。她问我今天过得如何,而我只是耸了耸肩回了句还行,因为我几乎可以确定她不在乎我的回答。

由于实在是太过相像,我们都不怎么和彼此交谈了。在我们的交流中我们要么都在努力寻找话题,要么都在发火,所以我们显然达成了共识:已经没有再尝试的必要了。我并未对此感到太在意——我爸很健谈(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与我的生活毫无关联),况且我还有查理。

家庭电话响了。


“你去接,好么?”妈妈说。


我讨厌电话。这简直是世界历史上最糟的发明,因为如果你不说话,什么都没法发生。你不能只是简单地倾听或是在正确的时刻点点头就算了。你必须得讲话,你别无选择。它夺走了我的沉默自由。

我还是去接电话了,因为我不是个糟糕透顶的女儿。


“你好?”我说。


“托莉,是我。”是贝姬。“天啊,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我决定重新考量我对生活的态度然后进化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再说一遍?”


“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你从不给我打电话。”


“我有要紧事告诉你。”


一个停顿。我以为她要接着说下去,但她似乎在等着我开口讲些什么。


“那好——”


“是杰克。”


啊。


贝姬这通电话是关于她准男友杰克的。


她经常这样对我。我是说,不是经常和我打电话,而是经常冲着我侃侃而谈她的各个准男友。

贝姬说着话,我则在适当的地方插入几句“嗯哼”,“哦哦”,和“天啊”。我的思绪逐渐开始飘走,她的声音逐渐淡入了背景。我开始想象自己是她,一个迷人的、快乐的、幽默的女孩,每周都会被邀请去至少两个派对,且能够在两秒钟内与人聊起天来。我想象着自己参加派对。跳动的音乐节拍中,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酒瓶——不知怎的,有一群人正围绕在我的身旁。欢笑着的我是人群关注的焦点。我会讲一个又一个的尴尬黑历史,可能还有醉酒奇遇或前男友轶事或仅仅一个我做了件了不起的事的瞬间。而那些看向我的眼睛里会闪耀着钦佩之情,所有人都想知道我为何能有一个如此奇异特别、惊险刺激、无忧无虑的青春。所有人都拥抱我,所有人都想知道我的近况。在我起舞之时,人群便会起舞;在我坐下准备分享秘密之时,人群便会在我身边团团围坐;在我离去之时,派对便会消散陨落,像是一个被遗忘的梦。

“——你能直接猜到我在说什么,”她说。


我真的猜不到。


“几个星期前——天啊,我应该告诉你这个的——我们上床了。”


我几乎被冰冻在了原地,因为这真的让我大吃一惊。然后我意识到这件事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有迹可循了。我一直都挺尊重贝姬是处女这事,仔细想想确实有点矫揉造作。我是说,我们都已经至少十六岁了,贝姬已经快十七岁了;如果你想和人上床,那没关系,我又不在乎,这也不是犯罪。但我们都是处女这个事实——我不知道,我猜它能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让我们变得平等。行,现在看看我吧,又一次在某方面荣获第二名了。

“啊这”——我根本没什么可说的——“挺好。”


“你开始批判我了。你觉得我是个荡妇。”


“我没有!”


“我能听出来。你正在用你平时批判别人用的那个嗓音。”


“我真没有!”

一个停顿。这种情况下你该说些什么?好极了?


干得好?


她开始解释说杰克有这么一个朋友大概“非常适合”我。我觉得不大可能,除非他不会说话,双目失明,或者耳不能闻。或者三者皆是。

挂电话后,我就直直地站在厨房里面。妈妈还在电脑上点这点那,而我又开始感觉这是个毫无意义的一天了。迈克尔·霍顿的图像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然后是卢卡斯·瑞恩的图像,再然后是Solitaire博客的。我决定要去和我弟弟谈谈。我给自己倒了点零度柠檬水,离开了厨房。


—— ——


TBC.



//碎碎念:搬家好累。进行一个简短的更新以恢复理智。温馨提示:你的好友小情侣即将上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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