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ri's Lemonade

Don't let anyone make you disappear.

【小说翻译】Solitaire 1-3(下)

*本翻译仅供学习交流使用,请勿作其他用途。请尽量支持原作者。


我的弟弟查尔斯·斯普林今年十五岁,是特鲁厄姆文法学校的十一年级生。我个人认为他是这个宇宙自诞生以来出现的最好的人,我知道“好”是个毫无意义的形容词,但这也正是它如此震撼人心的原因。仅仅是做个“好”人就非常难,因为很多事都会成为你的阻碍。在他小的时候,他拒绝丢掉他的任何个人物品,因为对他来说它们每一件都有着特殊含义。每一本婴儿书。每一件穿不下了的衬衫。每一个没用的棋盘游戏。他把它们全都保存了下来,在他房间里将它们堆得跟天一样高,因为它们似乎都有存在的意义。当我询问某个物件的来历时,他会告诉我它是如何被他从海滩上捡到的,如何被他从奶奶那里继承下来的,或是如何被他在六岁时从伦敦动物园买来的。他去年病倒后,爸爸妈妈把那些垃圾大部分都丢掉了——我猜他开始被它们层层缠住最终陷进去了,他还陷进了一大堆其他东西(主要是食物和收集物品)里,这最终将他撕碎、使他崩溃——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好些了,但他依然是那个认为世间一切皆有其意义的孩子。查理就是这样一个人。

客厅内,我完全看不懂查理、他的男朋友尼克和我的另一个弟弟奥利弗在做什么。他们拿了一堆硬纸板箱(大概得有五十来个吧),把它们堆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年仅七岁的奥利弗似乎负责主导这一系列操作,他指挥着尼克和查理把箱子叠起来拼成某种棚屋大小的雕塑。箱子堆高得碰到了天花板,奥利弗必须得站在沙发上才能俯瞰雕塑的全貌。

终于,查理绕过这座小纸板建筑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维多利亚!”


我朝他眨眼。“这是我该问的吗?”

他的表情就像我就应该对发生了什么了如指掌一般。“我们在帮奥利弗建造拖拉机。”


我点头。“那当然,是的,显而易见。”

尼克冒了出来。尼克勒斯·尼尔森,和我一样的十二年级生,咋一看是个经典的精神小伙,真心喜欢橄榄球运动、啤酒、吐脏字之类的代表着刻板男子汉气概的东西,但他有着一套我听过的最为完美的姓&名组合,这让我完全无法不喜欢他。我不太记得尼克和查理是什么时候成为的“尼克和查理”,但在查理病倒时尼克是唯一一个会来看望他的人,所以在我看来他算过关了【2】。

【2】更多关于尼克和查理的故事,详见Heartstopper(心跳漏一拍)

“托莉。”他朝我点头,一脸正色。“很好。我们需要更多的免费劳力。”


“托莉,你能给我点思高胶带吗?”奥利弗朝着下方喊话道,不过他说的是“施高胶带”而不是“思高胶带”,因为他不久前才掉了两颗门牙。

我把施高胶带递给奥利弗,然后指着纸箱群问查理:“你们从哪搞来的这些?”


查理只是耸着肩走到了一边,说道,“它们是奥利弗的,又不是我的。”

这就是我摊上在客厅里搭建拖拉机这档事的前因后果。


等到我们完事后,查理、尼克和我在它里面落座以欣赏我们的工作成果。奥利弗拿着一支马克笔在拖拉机四周绕圈,给它画上轮子、泥渍以及机关枪(以免那些牛突然黑化)。实话说,气氛还挺平静祥和的。每个箱子上都印有一个向上指着的大黑箭头【3】。

【3】搬家用的硬纸板箱会在侧面印有写着“UP”的黑色箭头,用于指示哪面朝上

查理正在跟我讲他的一天。他喜欢跟我分享他的日常。“桑德斯问我们最喜欢的音乐人都有谁,我说了缪斯乐队【4】,结果有三个人跑来问我是不是因为《暮光之城》才喜欢的他们。显然没人相信人们可以有点独到的兴趣。”

【4】英国摇滚乐队

我皱起眉头。“我还挺想会会真的看过《暮光之城》的男性生物。你俩不都在播放足总杯【5】和《恶搞之家》【6】的电视前盖房了吗?”

【5】英格兰足总杯FA Cup,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足球比赛

【6】“Family Guy”,美国著名情景喜剧


尼克叹气。“托莉,你又开始搞笼统概括了。”


查理朝着他歪歪脑袋。“尼克勒斯,在我面前就老实承认吧。你就是老看足总杯和《恶搞之家》。”


“我有时候也看橄榄球六国锦标赛好吧!”

我们都咯咯笑了,在接下来一段短暂且毫不尴尬的沉默中我躺了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硬纸天花板。


我开始跟他们讲今天的那场恶作剧。这让我又开始想卢卡斯和迈克尔·霍顿了。

“我今天和卢卡斯·瑞恩再次相遇了,”我说。我不介意跟尼克和查理说这类事情。“他转到我们学校了。”


尼克和查理同时眨了眨眼。


“卢卡斯·瑞恩......你小学时候的那个卢克斯·瑞恩?”查理皱起眉头。


“卢卡斯·瑞恩离开了特鲁厄姆?”尼克也皱起眉头。“什么鬼哦。我还想在心理学模考的时候抄他的呢。”

我向他俩点头。“见到他挺好的。你懂的,因为我们就能再次成为朋友了,我猜。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他俩又同时向我点头。“我懂我懂”的那种点头。


“我还碰到了个叫迈克尔·霍顿的家伙。”


尼克——他刚喝口茶喝到一半——被狠狠呛了一下。查理微笑起来,嘴角咧得老高,逐渐开始发出咯咯的笑声。

“怎么了?你们认识他?”


尼克终于恢复到了能说话的程度,但仍然每隔几句话就咳嗽两声。“迈克尔他娘的霍顿。操。他会在特鲁厄姆名垂千史。”


查理低下头,但他的眼睛仍然注视着我。“别跟他做朋友。他特疯。特鲁厄姆的大家都绕着他走,因为他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尼克伸手轻轻拍了拍查理的膝盖,说道,“脑子有点迷糊又怎么了,我照样和一个这样的人成了朋友。结果还挺精彩绝伦的。”


查理轻哼一声,一巴掌拍开了尼克的手。


“你记得他试图在十一年级恶作剧活动那会让大家一起整个快闪族活儿吗?”尼克说。“结果这活最后就他一个人在午饭餐桌上整了。”

“还有他在十二年级竞选级长时做了个有关权威带来不平等的演讲那事呢?”查理说。“就因为他在模考时和叶茨先生争吵被罚留堂了!”他和尼克一起开怀大笑。

这使我更加确信迈克尔·霍顿绝不是我想与之交友的那种人。永远都不可能是。


查理抬头望向尼克。“他是同志不是吗?据说他是。”


尼克耸了耸肩。“嘛,我听说他会花样滑冰。所以并不是完全没可能。”


“唔。”查理皱眉。“我以为我们已经认识特鲁厄姆的所有男同了。”

他们顿了顿,然后同时看向我。


“听着,”尼克说,一只手诚恳地对着我比划。“卢卡斯·瑞恩人挺不错。但迈克尔·霍顿有点问题。我是说,要是他就是干那个恶作剧的人,我对此不会感到任何意外。”

事实上,我不觉得尼克是对的。我没有任何理由来支持我的设想,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设想。也许是因为迈克尔·霍顿说话的方式——就像他对自己说的一切深信不疑一样。也许是因为他在看到Solitaire的空博客后那副悲伤落寞的表情。也许是因为一些其他东西,一些讲不通是什么的东西,比如他眼睛的颜色,滑稽的侧分,或者他到底是如何在我完全不记得我们有肌肤接触的情况下把那张便利贴放到我手里的。也许就是因为他太有问题了。

在我想到这里时,奥利弗走进拖拉机,在我的腿上坐了下来。我亲昵地拍拍他的头,并把我剩下的零度柠檬水都给了他,因为妈妈不肯让他喝。


“我不知道,”我说。“实话说,我敢打赌那恶作剧不过就是某个玩博客的熊孩子干的罢。”



//碎碎念:谢谢小情侣,在一本这么致郁的书里坚持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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